奥尔罕·帕慕克名言佳句

文妙阁 人气:2.2W

我爱他,就象爱梦中所见的可怜的无助的自己的影子那样爱他,就象被这影子的羞耻、怒气、罪孽与忧伤压得透不气来似的爱他,就象看到野生动物痛苦垂死而深陷羞愧似的爱他,就象为自己儿子的贪得无厌而生气一样爱他,就象是以愚蠢的厌恶和愚蠢的欣喜之情来认识自己似的爱他。

其实我希望你对我说谎,因为人只为了非常害怕失去的一样东西才说谎。

意识不到自己是穆斯林的,是真正的穆斯林。同理,意识不到的古典是真的古典,意识不到的城市是真的城市,意识不到的爱是真的爱。意识的,必包含主动的建构和划清界限。从识别边界开始,所谓“真”,就只剩下了余晖。

许多人相信,没有注定的人生,所有的事基本上是一连串的巧合。然而,即使抱持如是信念的人也会有这样的结论:在生命中的某一段时期,当他们回头审视,发现多年来被视为巧合的事,其实是不可避免的。

我一直深信人们只要活着就会去模仿别人,就会渴望当另一个。

只要爱人的面容仍铭刻于心,世界就还是你的家。

有时我会想,人们之所以那么喜欢香烟,不是因为尼古丁的力量,而是在这个虚空和毫无意义的世界里,它能轻易地给人一种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的感觉。

很多年后我再度归来,终于又见到了你,我从前的情人。那些你的容颜散发出的光芒,那些被掩饰的甜蜜的微笑,那些深夜时分对坐在咖啡馆里加速的心跳,那些伤心的记忆,全都回来了。你应该知道的,我永远不可能忘记你。

因为“笨”,他们看到了头顶上方的星辰却不去思考;因为“笨”,对于要学习的事物,他们会先问有什么用;因为”笨“,他们感兴趣的不是细节,而是大概;因为”笨“,他们都一个样,诸如此类。

外人看一座城市的时候,感兴趣的是异国情调或美景。而对当地人来说,其联系始终掺杂着回忆。

写作,就是要将凝视内心的眼光化为语言,去探索一个幽居独处时所进入的那个世界。

对炼金术士而言,不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点石成金,这不是他们的悲哀,而是他们存在的理由。

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尸。

奥尔罕·帕慕克名言佳句

这也许是因为一部优秀小说的每一个句子都会在我们心中激起一种深沉而又真切的感觉,使我们知道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意味着什么,同时我们也知道这种感觉本身的属性。我还了解到,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旅程,我们在城市、街道、房屋、寓所和大自然中度过的生活所包含的不是别的,而是对一种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的隐秘意义的追寻。

我不想成为一棵树本身,而想成为它的意义。

我的胃里有午饭,脖颈上有阳光,脑子里有爱情,灵魂里有慌乱,心里则有一股刺痛。

失眠的夜里,时间与黑暗停滞不前,全都冻结在一片无名无姓无色无味的世界里,老人的记忆消失的如此彻底,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孤零零地站在“月亮的另一面”。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令我着迷,我在路中间停了下来,看着路面自行车的痕迹伸展向前,路面映着柏树的阴影。我左手边的树木,小路温柔的曲线,澄净的天空,所有这一切呈现的方式——这个地方是多么美丽啊!

如今,人们阅读小说首先不是为了理解那些与自己的现实相矛盾的人物,也不是为了观看情节是如何彰显人物的习惯和个性特点,而是为了直接思考生活的结构。

无神论者这词来自于希腊语Athos,不是指不信仰神者,而是指被神抛弃者。

写作一部小说是要创造一个我们在生活里或在世界里无法找到的中心,并且将之隐藏在景观之中——和我们的读者玩一种虚构的对弈游戏。阅读一部小说就是反方向执行同样的行为。置于作家和读者之间唯一的东西就是小说文本,仿佛是一个赏心悦目的棋盘。每一位读者都自己的方式将文本具象化,在任何自己喜欢的地方找寻中心。

我们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就是为了女人头上戴什么东西而自相残杀,整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不休的无足轻重的人。大家都会忘了我们。

当记忆的花园逐渐荒芜,一个人会开始珍爱最后残存的花草。为了不让它们枯萎,我从早到晚灌溉浇水,悉心照料。因为怕忘记,我回想,再回想。

人有一种可怕的欲望,想窥探别人内心,传递自己的恐慌,为别人同自己一样悲伤恐惧而感到安慰,想要操纵别人,在得知别人受到自己影响时的自鸣得意。这些都是难以启齿的,我们心中的恶魔。

开始,我们失去的是记忆,但还知道我们失去了它,并渴望唤回它。后来,我们会连忘记本身也已经忘却,城市不再记得自己的过往。废墟会引起我们如是的哀伤,最后打开忘却之路,使他人可以在此编织新的梦幻。

我永远不会再抽烟了,永远。话虽这么说,但我内心深处并没有完全放弃对烟的渴望,这好比某种白日梦。

所有真正的文学,都源于这种童真的、盛满希望的信念,即人人彼此相似。一个作家持续多年将自己关在屋中,他正是以这样的姿态来暗指那单一的人性,一个不设置中心的世界。

如果我可以这么和衣躺下,一个人欣然自得地品味沮丧、痛苦和不幸的人生,该是多么美妙。人生之乐事,莫过于面对面审视自己的悲惨与痛楚,莫过于寂然独处。

更多的是这样:我对他的爱,就像逐渐习惯了像昆虫一样抬手举足,就像了解每天撞击我的心灵之墙然后消逝的思想,就像认得从我可怜的躯体里散发出来的某种东西的独特气息、稀疏的头发、丑陋的嘴巴、握笔的粉红色手一样。正因为这样,它们始终无法蒙骗我。

人生可以是个深思的东西,人生也可以是一种享用的东西。

至今,每当我踏上渡船,仍能感受到那种兴奋。而此刻,它却被凄凉的念头掩盖:既然上百万扇窗户,上千栋楼房都是如此相似,那么你的生活也将会比你以为的与他人更为类似。

每个聪明人都知道人生是美好的,人生的目的是获得幸福。但最后只有傻瓜们才会幸福。我们将如何来解释这个问题?

我在静寂中走进厨房,冰箱里面明亮而拥挤,就像远处闹市中的林荫大道。我取出一瓶啤酒,在餐桌旁坐下来,神情严肃地喝了起来。那边,在夜的沉寂中,透明的塑料胡椒研磨机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们两人之间可以真正地相互了解,这不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吗?我提出,人会想喜欢噩梦一样迷恋一个自己对其了如指掌的人。

伊斯坦布尔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我依附于这个城市,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

我原以为是因为我对政治不感兴趣,所以不理解;现在才明白,其实只有对政治极其敏感的人才不会对此感到惊讶。而普通大众,往往就是在莫名其妙中牺牲的。

时间的一切都在不断地重复着,因此如果没有老死一说,人们就无法察觉到还有时间这种东西的存在。

孤苦男人们惟一的共同点就是躲在角落里带着负罪感看****。

每次看见她的笑容,一种无法抗拒的幸福感和乐观情绪,依然会用同样的力量在我心里像向日葵那样一下绽放开来,一种从她的美丽、她那些让我感觉非常亲近的动作和肌肤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在告诉我,那个我应该去的世界中心就是她的身旁。

他像个模仿其言语动作来戏弄伙伴的孩子一样,欢天喜地。他大声喊叫了起来“我们会一起死!

人生,对于多数人来说,不是一种应该真诚去体验的幸福,而是在一个由各种压力,惩罚和必须去相信的谎言构成的狭窄空间里,不断去扮演一个角色的状态。

我从没见过这么忧郁的眼神,现在我也很不幸。可我还年轻。不幸反而给了我力量。在这个年纪我宁可选择不幸也不选择幸福。在卡尔斯,只有坏蛋和傻瓜是幸福的。

看见我退缩,见我害怕接触,他兴高采烈地上前搂住了我。我想大喊,但如同做梦一样,喊不出声来。至于霍加,他以一种很久之后我才了解的嘲弄语气说,他会教我什么事无畏无惧。

我们写作小说,不是因为我们感到自己理解生活和人,而是因为我们感到自己理解其他小说和小说艺术,并且希望以相似的方式写作。

街道、公园、房舍,载满了他终生的回忆,然而当展现在偌大繁复的地图上时,却只不过是用小小的几个点几条线敷衍带过,相比其他的线条和标示,他们看起来无足轻重,毫无意义。

人生没有意义,只有表现形式。

在心中某个阴暗角落,稚气的我想过这点,我知道如果娶了她,我必须成为工厂老板,而不是画家。

当你热爱一座城市并且时常漫步探索其间时,不仅你的灵魂,就连你的身体,也会对这些街道极为熟悉,以至于多年之后,在一股或许因为忧伤飘落的轻雪所引起的哀愁情绪中,你的腿会自动带着你来到最喜爱的一个山丘。

我父亲不看好你,因为你想当画家,你将成为一个穷困潦倒,喝得烂醉的画家,我将成为你的裸体模特......他怕的是这个。

这个世界没有空间可以容纳符号、线索、第二层和第三层意义、秘密和谜语,所有的符号全是他内心为了企图解开疑惑而幻想出来的产物。

如果说没有安拉的话,就意味着没有天堂。那么那些成千上万一无所有的人,贫穷的人和受折磨的人也就去不了天堂了。那么穷人们吃了那么多苦,其意义何在?我们为什么活着,并且还要白白地吃这么多苦?

我们现在经历了多少幸福快乐,到头来便将经历多少悲惨痛苦。

人不是为了原则而生活,是为了幸福而生活。但是没有原则和信仰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对许多像我们这样的女孩来说,自杀意味着对自己的身体做主,对纯洁的一种渴求。

今天,文学最需要讲述和剖析的,是人类的基本恐惧:担心被弃于其外,找不到自身价值所在,以及由此恐惧所衍生的自认无能之感;还有群体的羞辱感,劣根性、卑微感、蒙冤感、神经质、幻象中的侮辱感,以及连带而产生的民族主义膨胀和自我吹嘘……

TAGS: